Fagus

【GGAD】一次失败的相亲

接上次，火车上用手机随便写写。

麻瓜au。

阿不思·邓布利多走进餐厅，立即发现了异常。星期五下午六点，这家风评不错的意大利餐馆理应人满为患，但现在整间餐厅只有两张桌子旁有人，一位褐色头发的陌生男士，微笑着站了起来，是他这次的相亲对象。另一位神色阴沉，金发垂肩，像他的眼神一般闪着冷光。

阿不思呼吸一窒。但事到如今他也不能转身就走，这是极端不礼貌的行为。纽特介绍说那位男士性格非常温和，喜爱读书，他们通过几次信，彼此感觉可以再进一步——“您好，”阿不思伸出手，与男人握了握，竭力不去在意斜前方的那双冒火的蓝眼睛，“我是邓布利多。”

自我介绍后，侍者送上冻柠檬水。阿不思的胃隐隐作痛，他没有去碰玻璃杯，只是集中精力聆听相亲对象的话语。不过片刻，侍者重新送来一杯柠檬蜂蜜热饮，这可太体贴了，他抬起头，果不其然对上盖勒特·格林德沃懒洋洋又得意的表情。

阿不思虽然想来一口，但他还是推开了杯子。格林德沃脸上的得意消失了，他把目光挪到那男人身上，仇恨点燃了他的眼睛。

“我想，我们可以换个地方。”阿不思彬彬有礼地开口，“您觉得呢？”

相亲对象忙不迭地答应了。阿不思忙了一整个星期，其实很想坐下来好好享用一顿红酒配新鲜的小牛排，可格林德沃的出现加剧了他的胃痛。他们在十八年内就见了几次，他实在不明白格林德沃这是想做什么……也可能是为了上个月的事情报复。

上个月，克雷登斯毕业了，拿到了高中文凭。高中举行毕业典礼，阿不思应邀出席。他就这一个孩子，实在无法拒绝男孩祈求渴望的表情。他来到德姆斯特朗，那所著名的私立学校，见到了儿子和他的舞伴。克雷登斯羞涩地抬不起头，倒是那位身段面条的东方少女比他更大方，还向阿不思请教了大学选择专业的几个问题。

“她是个好姑娘，美丽，聪明。”阿不思冲克雷登斯挤挤眼睛，“亲爱的，加油。”

不过原本和谐的气氛被格林德沃先生的到来冲击得一干二净。盖勒特·格林德沃走到哪里都是人群的焦点，他以前也读过德姆斯特朗，不幸在五年级因为恶劣地殴打同学而开除。就在开除后他离家出走去英国“散散心”，这次散心的苦果就是克雷登斯，他目前唯一的继承人。

“看看是谁来了，”格林德沃扬起下巴，阴阳怪气地开口，“阿不思，远道而来……欢迎。”

如果可能，阿不思压根不想面对他。格林德沃代表着他那段不堪回首的年少轻狂，每根头发丝都提醒着他当初的愚蠢和轻信。他被爱欲冲昏了头脑，间接造成了妹妹的死亡。阿不思的蓝眼睛涌起一层水雾，他赶忙平复了一下情绪，勉强冷静下来，“你好，格林德沃先生。”

克雷登斯见到父亲，顿时手足无措。格林德沃皱眉，呵斥儿子，“站直了，我送你来不是为了让你当个驼子——她是谁？”

“她，她是，”克雷登斯战战兢兢，“我……”

“那边有不错的小蛋糕，你可以带娜吉妮小姐去尝尝。”阿不思拍拍儿子手臂，克雷登斯如蒙大赦，急忙挽着女伴离开了。

“没用的小子。”格林德沃从鼻孔里哼了一声，“也不知道像谁。”

阿不思转身向场外走去，他不能继续留在这里，格林德沃让他忍不住难过。他可不希望自己软弱的样子成为格林德沃新的谈资，那个男人从他这里得到的够多了。

“你去哪里？”格林德沃跟在身后，低声喋喋不休，“去哪？回家吗？典礼可还没开始，我想克雷登斯会失望的，他的——”

“闭嘴，”阿不思说，“我只是不想看你。”

“哦？”格林德沃明显兴奋了，“为什么？”

“我看到你，”阿不思深吸一口气，淡淡地笑了，虽然他心脏跳的飞快，眼角酸痛，“你让人恶心。”

……

格林德沃肯定是在报复。换了一家餐馆，没过几分钟，那个金光灿烂的脑袋阴魂不散地出现了。相亲的男士也有些诧异，“那是格林德沃先生吧？真是凑巧。”

“是啊，”阿不思干巴巴地说，挖着杯子里的芒果冰淇淋，“您不喜欢甜食吗？”

用餐的间隙，那位男士去洗手间，阿不思看看手机，学生们很乖，没有制造新的麻烦。他放下手机，一抬头，就见格林德沃坐在对面，眼睛闪闪发亮。

“请你起来。”阿不思冷淡地说。

“我不知道你有没有了解过，这男的谈过好几次，”格林德沃迅速地说，“他有一次都订婚了，但他撕毁了婚约。他三个月前才刚分手，他工作也很糟糕，房贷没还清，他——”

“我想，如果不是您把注意力用到别的地方，您应该能听到，他已经对我讲过他的过去了，”阿不思说，“包括他的贷款问题。”

“他不好，不适合你，”格林德沃又开始喋喋不休，“他身高和你差不多，我看他穿了增高鞋，是个爱慕虚荣的家伙。棕头发很平凡，平凡得甚至丑陋……他还有雀斑，他……”

“格林德沃先生，”为了阻止金发男人的絮絮叨叨，阿不思不得不抬高语调，“我已经这个年纪了，不在乎这些。还有，我们坦诚地交流过了，他是个诚实的人，对我而言，这就足够了。”

“交流，坦诚，”格林德沃的表情冷了下来，“那你对他提到我了吗？”

“提到了，”阿不思平静地说，手在膝头不住颤抖，“我年轻时犯过错。”

“年轻时犯过错？”格林德沃几乎可以说是勃然大怒了，他猛地站起，大声吼道，“我是个小小的错误，是吗，圣人？随便就可以忘记的错误，就像随手扔掉的草稿纸——了不起！”

阿不思再也不能忍耐，他逃出了餐馆，在大街上擦了下眼睛。他给那位男士发了短信道歉，如果他不介意，他们可以约个时间喝喝茶。但是今天不行，他太难过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