Fagus

【GGAD】Good Omens(二十一)

“你是想问这个字母,还是想问一种性别?”阿不思挠挠儿子柔软的头发,看到一截短短的金色发根,他决定无视,以免阿瑞斯又去染头发,“唔,字母的话,腓尼基字母中——”

“我想问性别。”阿瑞斯扬起下巴,“就是那种讨人嫌的——”

“性别是中立的,没有讨人喜欢还是讨人嫌的说法。”阿不思说,“学校里应该讲过吧?这是相当重要的知识。”

“学过啦,但他们嘲笑我,说我听了也没用。”阿瑞斯哼哼,“我发现,三年级好像有几个omega,每次路过走廊,他们就发出怪声,起哄。”

“那可真有点讨厌。”阿不思知道“他们”是谁,坏小子,有几个曾经吃过阿不福思的教训,“嘲弄别人是错误的。”

阿瑞斯用力点点头,又低声说,“老师经常嘲弄他们数学太差,说他们像在泥巴地里打滚的巨怪。”

阿不思忍俊不禁,“巨怪听了会很伤心吧?”

“为什么?”阿瑞斯的脸颊靠上阿不思的手掌,“世上真的存在巨怪吗?”

“刚刚我在讽刺他们。我的意思是,巨怪也不希望像他们一样数学考不及格。”

阿瑞斯恍然大悟,蹭蹭阿不思的手,“我明白了——嗯,总之,他们真的很讨厌。不过我观察过,他们有的人,见了omega就会脸红。为什么呢?”

“可能,”阿不思捏捏手掌中柔软的脸蛋,“他们喜欢他?”

“我不理解……”

“这是种错误的做法,喜欢对方应该说出来,而不是起哄。”

阿瑞斯点了下脑袋,“喜欢?就是说,他们中有人是alpha吗?”

“很有可能。”

“那我可不要成为alpha了。”

“你想成为alpha吗?”

“我想成为alpha,”阿瑞斯直起腰版,“我得保护你,爸爸。”

有几分钟,阿不思陷入了沉默。阿瑞斯观察他的表情,应该不是自己说错话。沉默以一个拥抱作为结束,阿不思张开手臂,将儿子抱进怀里,抚摸他的脖子,“不管以后你分化成什么性别……我都很高兴,我只希望你健康快乐,亲爱的。”

“我会努力的。”阿瑞斯保证道,“也许快乐很难,但我会健康地活着,每天吃足够的蔬菜。”

当天夜里,阿瑞斯在日记中这样写道:“……我还是没弄清楚alpha到底是什么。他们的家庭责任感还不如一只斑鸠。阿不思认为,他们见了omega起哄是出于喜欢。但那几个家伙压根不了解那几个omega,他们起哄纯粹就是因为坏。也许有信息素的作用?我了解信息素的原理,但我从未感受到信息素。我应该是个beta,这很棒,我可以不受干扰地生活。我会学习泰拳,用拳头保护阿不思,而不是靠费洛蒙恐吓别人。那头巨蜥看起来也不像是会轻易被恐吓到,上帝知道,只有拳头才对他管用。”

阿瑞斯写完日记后,心满意足地上床睡觉。窗外飘起了雪花,他很快就进入熟睡状态,因此完全没有被隔壁的争吵打扰。

争吵起源于又一次不请自来。阿不思劳累一天,匆匆冲了澡就钻进被窝。他需要休息,让工作什么的见鬼去吧!几分钟后,他便行走在金色的梦境中。梦里的他穿着父亲的白衬衫,领子非常硬。田野中,青草随湿润的风摇摆起伏,晴空明澄蔚蓝,远方的山丘上羊群缓缓移动。

“哦,”阿不思感觉暖融融的,“放暑假了。”

说老实话,他厌恶暑假。比起校园生活,戈德里克山谷的邓布利多老屋阴沉压抑。坎德拉要拉扯三个孩子,巨大的生活压力让她鲜有笑容。阿丽安娜苍白脆弱,一不小心就会晕倒。阿不福思只喜欢山羊和顶嘴。阿不思想逃离这种生活,他想去伦敦,去大城市发光发热,实现个人价值。他相信自己会获得巨大成功。

不过阿不思喜欢这个暑假,他也说不清缘由,只觉得身体越来越轻盈,像一个巨大的泡泡,马上就要脱离地心引力飞上天空。他沿着田间小路奔跑,越跑越快,鼻端充盈着青草、暖阳和花香……

小路尽头,田野的边缘,有一间小小的谷仓。

“盖——”

“上帝啊。”阿不思猛地睁开眼睛,他居然又梦到了十五年前的陈年旧事。但没比这个梦再容易解释的了:他蜷缩在一个怀抱里,而空气中满是他曾经最熟悉的信息素。

“你梦到什么了?”罪魁祸首轻声问,一只手伸进阿不思的睡衣,抚摸他的小腹,语气满含嫉妒,“你一直在笑……是不是梦到纽特·斯卡曼德了?”

“你能不能不要这样?”阿不思推开那只手,“这是我家。”

“首先,你得把窗户关好。”

“我锁上了!”

“很容易就能撬开。”

“没人会处心积虑地来撬我的窗户,”阿不思从梦中惊醒,心脏砰砰乱跳,“如果下次——”

“阿瑞斯告诉我,有很多人追求你。”盖勒特说,手锲而不舍地伸进阿不思的睡衣,“比如你最爱的学生纽特。”

“纽特是我的学生!”阿不思甩开那只手,“我是教师,我绝对不会和学生发生什么,你不能质疑我的职业道德!”

“可他早就毕业了。”

“那他也是我的学生,而且,他有女朋友!”

盖勒特哦了声,第三次把手伸进阿不思的睡衣,这次他摸到一处伤疤,“你动过手术?”

“当然。”阿不思生硬地说。

“你病了吗?什么时候?”盖勒特的鼻尖凑过去,蹭蹭阿不思脑后的红发,“哪里出问题了?”

“十四年前,”阿不思说,声音低沉了许多,“已经很晚了,你该回去了。”

背后的身体僵硬了一会儿,也就那么一会儿,没几秒的功夫。鼻尖蹭蹭阿不思的后颈,手搭上他的腰,“我讨厌冷。”

“我不知道你究竟想干什么?”阿不思推开那只手,“把你的信息素收起来,这没用——你太让我失望了,盖勒特,你下午扔下阿瑞斯,留他一个人在房子里。你答应过我会照看他!”

“他骂我,”那人小声说,“他嘲讽我。”

“恕我直言,他只会实话实说。”阿不思从被子里爬出来跳下床,光脚站在地板上,“你明明答应过我的!”答应和他永远在一起,组成家庭,带他离开戈德里克山谷,赚钱给阿丽安娜治病,“……可是你连最简单的都做不到,你真的放心让阿瑞斯一个人在家里吗?”

“我让雅各布来送饭,”盖勒特抿了抿嘴唇,坐了起来,“他十四岁了,我以为他可以——”

“他和一般孩子不一样!”阿不思感到怒火在小腹燃烧,“到底要我说多少遍……你为什么连道歉都做不到呢?难道你不能承认自己做错了,哪怕是看管孩子这样的琐事?说声‘对不起’会让你死吗?”

“对不起。”盖勒特垂下眼睛,“阿不思,我很抱歉。”

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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